观展记
上周末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观看一口气观赏了三个不同主题的展览,分别为坂本一成和大同大张的个展和意在尝试新的展览机制汇集了很多作品的的青策计划。对于一个外行人来说,设计上面的认知非常有限,斗胆在局限的认知中评述一下个人的看法。希望能藉书写文字逐渐拓宽在各领域的认知。
反高潮的诗学 坂本一成的建筑
以住宅设计实践出发来思考建筑的可能性已成为日本当代建筑探索的重要途径,个体性住宅所积聚的建筑魅力正受到越来越广泛的关注。坂本一成通过住宅设计来思考什么是建筑,什么是人与建筑的关系。从“箱体”、“家形(型)”、“架构与覆盖”到“小型集合单元与岛状规划”,在坂本的建筑中,我们发现结构中“形”正在褪去,更为抽象的“型”正释放出柔软而透明表情。建筑师以缜密的个人思考与个人化的形式保持距离,将煞费苦心的推敲藏于宛若自然的形式之中,站在“刻意”的反面,让概念幸免于形式的俘获,让形式收获真正的自由。而那些具象的建筑“原型”——那些对于建筑来说不可或缺的尺度、场地、材质、结构、覆盖,则被视为“避免陷入另一种抽象极端的武器”。
于是,概念和现实之间随时可能崩离的紧张对峙,使坂本一成的建筑获得了抽象和具象相叠的两义性。在他看来,禁锢住高潮的手段犹如走钢丝般惊险、谨慎。积蓄着能量的高潮尽管令人向往,但在它迸发的同时也意味着结束、死亡、封闭,以及一切负能量的降临。如果把高潮视为完成时的话,那么,通往高潮的进行时恰是那置身愉悦的源泉。
粗看房屋平淡无奇,造型规整甚至可以用简陋形容,墙面颜色偏银灰色并不是房屋的常用颜色,会给人有一种生硬冰冷的感觉。关于这幅画的有一段文字描述:
外墙采用有凹凸感的清水混凝土材质,形成所谓的“未完成”状态,以银色漆面涂刷。既是虚构,同时也是实存的;既是象征,同时也是物质的。作为坂本初期代表作,两义性的特征在其间被重叠交织。
认知了作者的创作意图后,再回看这幢房屋,就不再只关注感官上的体悟,而是时不时跳出眼前的场景,呆呆地想着二义性。最后它就成了我最喜欢的房子之一。
日本是个自然灾害多发的国家,房屋普遍矮小,空间有限。然而坂本在设计上还是非常舍得牺牲空间。有时为了房间之间能够有层次,会刻意或者因势利导去创造一些落差。刻意的落差是以垫高某些一区域为代价,垫高的部分没有被利用起来容易造成空间浪费。写到这里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下天花板,发现头顶的区域其实一直是空荡荡的,那么是否可以理解坂本的设计只是牺牲了一部分上层空间,达到错落有致的室内环境。在某些公共区域包括个别住宅(没记错的话)会有上下贯通大厅,这一部分的上层空间的的确确是被浪费的。
当然坂本也有空间利用很好的案例。比如设计的一幢两层房屋,却可以同时容纳10户租客。因为划分了不同的入口,使得体验上并不拥挤。
青策计划2015
这是最喜欢的一件作品,脱离展区在窗边的角落里。并不了解其有何寓意,只是单纯得觉得有趣。会想怎么爬上这张床?路灯作为台灯一定很温暖,不过会不会有很多蚊虫?不过最大的乐趣是它唤起了我对旅行的念想。
长曝光的形式,记录我们的睡眠状态,发现它并不是静止的。这是一个没有我们意识的行为世界,失眠除外。
一个滚动的显示器,艺术家记录了自己一段时间的行为。原来生活远比自己想象的琐碎,如果到了晚年再回看生命,还是这些条目的话。那人生真的是毫无乐趣。哦对了,那时候还没有朋友圈。
叶楠烧掉了他所有的照片,只为死后可以以另一种状态存在。照片燃烧殆尽的视频还是足够震撼的,值得一看。百年后你我在何处?
叶楠:1984计划—我删掉了我所有的照片 70年后的某一天,我已经在垂暮之年,奄奄一息,我写下我的这个计划的最后一个版本的说明书: 这个计划是一个终生的计划,2015年8月,我31岁。我开始我收集散落在家族中和朋友之中我的照片,然后将他们整理成一本编年史,关于我的生活痕迹的编年史。 接着我用我自己的方式画下来,然后将画完的照片烧掉或者销毁。那么这个世界上只有1种关于我的影像记录——我画笔下的个人历史。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没有了照片这种以真实性自居的记录手段,那么我的生活便可以像小说一样自由开放的供我编辑和修改,那么这个计划便被升级成为我的“开放漫画”,像历史上的司马迁和《1984》里的温斯顿一样,我面对的一段被淹没和遗忘的历史,我可以考据,也可以创作,不管如何这就是唯一的记录。也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些绘画,这已经持续了将近70年,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不断的复制这些照片,我试图迫近不断的迫近真实,将图像和亲友们对过去的讲述结合来,形成有说服力的故事。 一个月后我,我厌倦了复制,过去的照片充满着光晕和难以捉摸的色彩,不是绘画可以替代的,他们只能被重新创作,只能被手习惯的方式去展开,于是进入了创作状态,我不断的编造着我的过去的影像,其实他们从没被相机记录,也从未被亲友们提及,同时我也不断的追忆着似水年华,在真实和虚幻之间摇摆,在时间之中漂流,我几乎我忘了窗外那个世界,只是沉沦在描绘的愉悦之中,这个计划持续着,在亚自由的展览上做了部分展出,没有太大的反响,谁会在乎一个普通人的过去长什么样呢? 是的,这个作品一定是一个展览无法了结的事,在之后我又进行了很多次的展览,我每年都会抽出一些时间去绘制我的过去,10年之后,这个纸面上的不断地追忆终于慢慢的迫近了现实时间轴上的我,我画完了所有的过去,我不记得是哪一天了,这也许也不是那么重要,总之过去的情节已被设定完成,我开始每天画每天经历的生活,甚至开始画起了明天的生活,问题是每天同时编今天的故事感觉是不是有点像写日记?不,我得告诉你,不是这样的,从来没有日记这回事,他们都是你创作的故事,如果你是一个日记创作者,你也一定是一个精心的小说家,你总会设定有一个人,有一个你的理想观众也许有一天会打开它,阅读它,通过它来感知你,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历史的吊诡,历史的书写者也不是历史之外的独立存在,他就在历史中用书写历史来成全自己,成全被阅读的期许,成全被别人记住的需求,成全新观点的诞生,为此谁没有动过一点手脚呢?也许你不是有意为之,但是千万不要把你的小小观点,当做可以证伪的命题。你写的历史就和你的历史一样是一段被编辑过的创作。 从那天起,我的绘画偶尔是去过去的编辑和改写,偶尔成为我对明天的计划,它开始干扰我的生活,他开始指导的说话方式和行动,因为我要那个已经被描绘出来的结果,我要实现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也不知什么时候起,现实和我的绘画变得模糊起来,我已经记不得到底过去是什么样,我已经不太相信我的绘画,也不太相信关于真实的记忆,好像两者都被改编过了,不知道是我的记忆变差了,还是 记忆这个东西本身就有这样属性? Anyway,昨天我还在画那些画,今天感到有点不舒服,不知道还可以画多少张……沉默……呼吸……ok,这就是一个大概的记录,关于这个计划的最后一次描述……沉默 公元2084年6月22早上8点。
大同大张
大同大张是中国当代艺术三十年中一个罕见的存在,他是一个天才,一个艺术的殉道者,一个坚持纯粹艺术精神和独立思考的智者,一个孤独而自由的灵魂。2000年1月1日,当世人欢呼千禧之年到来之际,大同大张于家中自杀辞世。本次展览呈现了大同大张短暂生命历程中重要的艺术思考和自由表达,他的艺术狂想闪耀着尖锐的思想光芒。作为“温普林中国前卫艺术档案”的重要个案,大同大张从20世纪80年代走来,真正坚持了一种永不掉头的前卫精神。在物质化的今天,这是一个可以深度阅读的文本,有助于我们反思中国当代艺术的现状和命运。
我承认当前真的不能理解大同大张和他的行为艺术。
大同大张在闹市中,以新鲜鸡蛋为材料,用针管为鸡蛋注射“胎盘注射液”,最后他手捧蛋液,任其在指缝中流淌。
一生只穿绿色军装,且在穿破之前从来不洗换。其实还挺帅的不是,有点像张震。